昭常出朝后，景鲤拜见楚王。楚王说：“齐国派使臣来索要割让的东地五百里，该怎么办呢？”景鲤说：“不能给。虽是这么说，但楚国独自无法守住东地。大王说话一字千金，既然亲口答应了强齐，而又不肯割地，这就在天下诸侯的面前背负了不义的骂名。楚国既然不能单独守住东地，臣请求向西去求救于秦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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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鲤出，慎子入，王以三大夫计告慎子曰：“子良见寡人曰：‘不可不与也，与而复攻之。’常见寡人曰：‘不可与也，常请守之。’鲤见寡人曰：‘不可与也，虽然楚不能独守也，臣请索救于秦。’寡人谁用于三子之计？”慎子对曰：“王皆用之。”王怫然作色曰②：“何谓也？”慎子曰：“臣请效其说，而王且见其诚然也。王发上柱国子良车五十乘，而北献地五百里于齐。发子良之明日，遣昭常为大司马，令往守东地。遣昭常之明日，遣景鲤车五十乘，西索救于秦。”王曰：“善。”乃遣子良北献地于其齐，遣子良之明日，立昭常为大司马，使守东地。又遣景鲤西索救于秦。

子良至齐，齐使人以甲受东地。昭常应齐使曰：“我典主东地，且与死生。悉五尺至六十，三十余万，弊甲钝兵，愿承下尘。”齐王谓子良曰：“大夫来献地，今常守之，何如？”子良曰：“臣身受命弊邑之王，是常矫也③。王攻之。”齐王大兴兵攻东地，伐昭常。未涉疆，秦以五十万临齐右壤。曰：“夫隘楚太子弗出④，不仁；又欲夺之东地五百里，不义。其缩甲则可，不然，则愿待战。”齐王恐焉。乃请子良南道楚，西使秦，解齐患。士卒不用，东地复全。

注释

②怫然：不高兴的样子。

③矫：假传命令。

④隘：阻止。

译文